【双白】铁马冰河·陆
一发小甜饼！不太写甜文的我写得非常别扭了233希望大家喜欢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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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山间岁月
夜晚，山林静谧，朗空皓月，偶有风声沙沙。一片寂静中，有间竹屋亮着油灯。竹屋里，坐着两人。二人不多言语，却并不觉寂寥。
“王上，要是疼了您跟属下讲。”
一双修长有力的手，此刻正小心翼翼地于蹇宾血痕交错的背上游走，轻柔地敷上草药。
“小齐又称属下了。”蹇宾的语气里带些嗔怪，齐之侃听了忙改口：
“王上，我······”
“还叫王上？”
“我，我·····”
齐之侃被蹇宾塞得不敢讲话，一张脸蹭地红了，垂下眼睛，眼珠子提溜转儿，不知道看哪好。
蹇宾听齐之侃这幅模样，不禁笑出声，不再为难他： “好了，我不拿小齐打趣儿了。小齐还像刚认识那会儿，唤我阿蹇好了。”
“恩·····阿，蹇······”齐之侃有些迟疑地一字一顿地重复着，许是因这名字太过陌生了。
上次唤他阿蹇，还是许多年前自己将他捡回来养伤那会儿，他还不知道眼前人就是天玑未来的王。待他送蹇宾回府得知了蹇宾的身份后，他本意欲要离开，却被蹇宾留下作了近侍。
自此，从“君上”到“王上”，他常挂在嘴边，却是再未喊过“阿蹇”。这转眼间，世上已是没了天玑国。
蹇宾背着身子，看不真切后面的动静，只觉身后人愣了许久，他轻轻开口问：
“小齐？怎么了？”
“无事，无事······”
齐之侃才觉自己陷入往事许久，看着屋内不变的陈设，心中有些唏嘘。
“小齐不帮我擦药了吗？”
耳边传来蹇宾带点委屈的询问，齐之侃方回过神来，手下仍是轻柔得叫人心都化了。
随着这轻柔的动作，蹇宾竟是渐渐地撑不住，睡着了，直接栽在了齐之侃的怀里。
齐之侃无奈地看着怀中的人，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眼前人毫无防备在他跟前睡着了，可那人细长的睫毛和微蹙的眉，每每都能牢牢牵住自己的心连着整个人。
他不禁抬起手，去抚平怀中人睡梦中仍皱着的眉头，想着，若自己不在他身边，不知他还能否安稳地睡上一觉。
朦胧间，蹇宾似是感受到齐之侃的轻抚，嘴里含糊地嘀咕了几句，活像个爱说梦话的小孩。
齐之侃以为自己惊动了他，便正襟危坐，不敢再大动，搂着怀中人，就这样倚在床边，也入了睡。
值此时，林夜静好，岁月静好。
次日清晨，蹇宾悠悠转醒，觉得神清气爽。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样，踏踏实实，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了。
身后的床榻柔软至极，不像是以前自己摔断了腿时躺的硬邦邦的木板，软得倒像是人的身体般。
诶·····也的确是太软了些。
“小齐？”
蹇宾适才反应过来，忙要起身，不料被床脚绊倒，眼看就要摔倒。
齐之侃立马上前欲搀扶他，却没想自己一夜未动的腿此时已经麻得站不稳，没扶着蹇宾，倒是两人一起摔作一团。
这一跤摔得蹇宾疼极了，可他却被自己与齐之侃的狼狈样逗乐了，咯咯地在地上笑得打滚。
齐之侃挠了挠头，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，不明白蹇宾在笑什么，只呆呆地起身，拍拍身上的灰，顺道扶着蹇宾起来，也帮他拍拍身上的灰。
蹇宾笑得眼里泪光点点，眼尾也红了，不知餍足地怪道： “小齐也太无趣了些。”
人人都说君心难测，看来是不唬人的。
齐之侃在心里腹诽，面上仍是正经，将蹇宾安顿好后便要出门砍柴。
“慢着！”
刚坐定的蹇宾，这会儿又要站起来。
“阿蹇怎么了？”
齐之侃无奈地回头，语气却没有半分不耐烦。
“小齐这次出去会不会也捡回来个阿宾阿猫的？”
齐之侃被突然问这么一句，愣了一刻后急急反驳道。
“怎么·····怎么会！阿蹇当人是柴火，遍地都有？”
“可我想喝小齐煮的茶。小齐过会儿再出去也无妨啊。”
齐之侃算是明白了，蹇宾这是存了心不让自己离开半步。
“阿蹇想喝茶，我煮便是。可这没有柴火，该如何是好？”
蹇宾听罢，这才放他出门。走前还不忘叮嘱他日落前回来。
待太阳快下山，齐之侃汗淋淋地背着大捆的柴火回小屋。刚走进院子，便看见蹇宾趴在石桌上睡着了，想来是在“等”他。
傍晚的夕阳映在那人脸上，将他原有帝王的冷冽棱角给磨去了，只剩下最柔软最温和的一个蹇宾，独给他齐之侃一人看。
等看够了，齐之侃就轻手轻脚地去烧了水，给蹇宾煮他爱喝的清茶，一边也拾掇着晚上的吃食。
天快黑时，茶煮好了，饭菜也热腾了，他便唤醒睡着的蹇宾，同他一起吃一顿粗茶淡饭。
没有朝廷的尔虞我诈，没有战场的刀枪炮火。
惟江上之清风，山间之明月，与子共享。
可这样的快活日子，老天却舍不得多给他们些。
小半年后，齐之侃照常砍柴回家，在山脚拐弯处，远远发现自家院中聚了一号人。齐之侃当是蹇宾遇了险，忙丢下柴火，一路狂奔过去。
等跑近了，定睛一看，为首的正是他原先的得力干将——斥候，还有周遭的一众天玑旧臣。
“齐将军！您可算回来了！”
—待续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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